侍女送了熬好的药来，缓解了二人间一时的沉闷。

药还有些烫，魏婴便放在一边等它凉。

蓝湛道：“右肩上的伤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前夜瞧见时，他并不记得魏婴身上有这一处旧伤。

听他突然提起，魏婴愣了愣，旋即移开目光：“太久了，早忘了。”他端起药碗喝尽了药，回味只觉苦涩。

侍女收拾了碗盏，如此，二人再无话。

夜深人静，蓝湛久久难以成眠，起身往偏殿去看魏婴。

魏婴依旧咳嗽得厉害，辗转反侧，睡得并不踏实。

主殿与偏殿间有一道小门相连，见到蓝湛深夜而来，魏婴不免讶异。

“吵到你了？”

蓝湛摇头，点过烛火，去桌边倒了杯温水。

他扶着魏婴坐起，让人就靠在自己怀中，给魏婴喂了些温水。

“咳，咳咳咳。”

魏婴好受些许，蓝湛轻拍他的背：“温宁呢？”

“太晚了，咳，我让他先去睡了。”

连日来照顾他，温宁已然十分疲累，也需要休息。

“嗯。”蓝湛给魏婴喂了剩下的半杯水，知道他孤身在这皇城之中，除了温宁外几乎无人可信任。

他在榻边小桌上放好杯盏，依旧是半抱着魏婴的姿势，替他拢了拢锦被：“睡罢。”

殿中炭火惯例很足，暖洋洋的。

魏婴咳得累了，慢慢合上眼眸。

蓝湛怀中无比温暖，让他贪恋着不愿离开。

他想，再靠一会儿罢，只要蓝湛不厌烦他。

怀中之人呼吸渐渐平稳，蓝湛轻手轻脚将人平放回榻上，又仔细替他掖好被角。

他起身查看过屋中炭盆，确认无碍，便回到榻边熄了烛火。

清冷的月光洒入殿中，为榻边人笼上一层银纱。

……

翌日魏婴醒来时，自觉身体好转不少。

蓝湛昨夜不知何时离开的，魏婴转头，就看见了蓝湛身边笑容和蔼的大总管。

“公子醒了？”

魏婴点点头，坐起身：“蓝湛呢？”

他问得无比顺口，大总管难得地呆了片刻，笑容依旧得体：“陛下去御书房议事了。”

“噢，好。”魏婴没有再多问，亦没有深思为何大总管会留在此处。

御书房中，诸位阁臣见陛下眉眼间难掩疲惫神色，纷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，生怕惹陛下不耐。只是今日朝中事务虽繁多，倒不见陛下有多少不悦之情。

年关将至，诸小国纷纷遣使来朝。

魏国今岁进贡的贡品超出往昔三成，想必是魏王为插手姑苏帝位之争，特意请罪。

蓝湛翻阅着魏国使臣送来的贺表，表中魏王言辞恳切，数陈忠心，洋洋千言，从魏国初归顺姑苏谈到如今，却未有只言片语提过魏婴。

魏王倒是真当没了这个儿子。

蓝湛放下贺表，淡淡对魏国使臣道：“退下罢。”

“是。”魏国使臣察言观色，恭顺一礼退出殿外。

那份礼单置于帝王案头，并未入库。

……

病去如抽丝，又喝了几日药，魏婴身体已基本康复。

蓝湛处理完政务回到偏殿时，魏婴午憩方醒，红发带散着，整个人带着刚睡醒的迷糊。

在榻旁坐下，蓝湛安静了一会儿，道：“魏国派了使团来，你父王……给你送了些东西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魏婴高兴一瞬，回过神来道：“你可别骗我。”

蓝湛摇头：“不会。”顿了顿，他道，“你睡着，东西温宁先收下了。”

他看着魏婴露出真心实意的一点笑来，脸颊红扑扑的。

蓝湛不自觉低头，吻上了魏婴的唇，缱绻而又温柔。

绵长的一吻，想到魏婴还在病中，蓝湛即止于此。

魏婴却低头自解了衣带，主动贴上蓝湛。

“你温柔点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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